未来小说 其他类型 八零:知青回城后全家求我高抬贵手姜以序姜月惜
八零:知青回城后全家求我高抬贵手姜以序姜月惜 连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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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金水

    男女主角分别是姜以序姜月惜的其他类型小说《八零:知青回城后全家求我高抬贵手姜以序姜月惜》,由网络作家“张金水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“你好,麻烦帮我把这封信寄到这个地址。”“好。”看到信件安排妥当,姜以序放下心。“序序。”听到这熟悉又陌生的声音,姜以序浑身一震,不用回头,她都知道身后人是温文烨,她的青梅竹马,也是她曾经的未婚夫。她转身抬眼瞧,面前人没大变,依旧是白衬衫黑裤子,只是眉眼多了些成熟,敛下心中万般情绪,姜以序客气喊一声:“文烨哥。”温文烨轻轻点头算是应答,他知道她最近两天回城,也想过去火车站接她的场景。她性子乖张骄傲,见到他肯定是委屈怨怼夹杂着欣喜,可他没想到,她竟然会如此平淡疏离的唤他一声“文烨哥”。温文烨心里有些复杂,下乡这件事,是他们对不住她。有意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,温文烨伸手想接过她手里的箱子:“回来怎么不告诉我们一声,我们好去火车站接你。”“...

章节试读

“你好,麻烦帮我把这封信寄到这个地址。”
“好。”
看到信件安排妥当,姜以序放下心。
“序序。”
听到这熟悉又陌生的声音,姜以序浑身一震,不用回头,她都知道身后人是温文烨,她的青梅竹马,也是她曾经的未婚夫。
她转身抬眼瞧,面前人没大变,依旧是白衬衫黑裤子,只是眉眼多了些成熟,敛下心中万般情绪,姜以序客气喊一声:“文烨哥。”
温文烨轻轻点头算是应答,他知道她最近两天回城,也想过去火车站接她的场景。
她性子乖张骄傲,见到他肯定是委屈怨怼夹杂着欣喜,可他没想到,她竟然会如此平淡疏离的唤他一声“文烨哥”。
温文烨心里有些复杂,下乡这件事,是他们对不住她。
有意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,温文烨伸手想接过她手里的箱子:“回来怎么不告诉我们一声,我们好去火车站接你。”
“写信说过了。”姜以序朝后退一步,不咸不淡说。
她避嫌的动作太明显,让温文烨悬在空中的手有些许尴尬,他无奈收回,嘴角的笑意带着几分纵容和了然:
“序序还在生文烨哥的气?当年是文烨哥不对,不该逼着你下乡,你现在长大了,也要懂事,当年你姐姐身体不好,她下乡不合适,你替她去也是理所应当。现在你回来了,以前的事,我们就让他过去,等我们结婚后我会补偿你的。”
这段话让姜以序平静的心情坏得一塌糊涂,指甲死死扣着肉迫使自己不在意。
她实在想不明白,分明她才是姜家亲女儿,为什么他们都偏向才来姜家三个月的养女姜月惜,让她喊姜月惜姐姐,还逼着她替姜月惜下乡。
她还记得她亲妈说的话:“月惜身体不好,下乡这件事你替她去,就当妈求你了。”
姜月惜所谓的身体不好,仅仅只是天冷吸了一下鼻子,没有人在意她那时还发着高烧,也没人在意她当年十五岁,姜月惜十八岁。
尤其是她这个未婚夫,她和他自幼相识,十几年的情谊比不过姜月惜来姜家的三个月。她还记得那天,她苦苦哀求温文烨别让她下乡,可他不但不听,还亲自掰开她的手,逼着她上火车。
下乡五年,他一次都没看过她,连封信都不曾寄过。
姜以序拼命压下心中的不甘,抬眼冷淡道:“文烨哥请自重,五年前,我们的婚约就解除了,你早就不是我的未婚夫。”
温文烨眉头狠狠一皱,眼底染上无奈:“序序不要因为生气说反话,这桩婚事——”
无法再听下去,姜以序毫不客气打断:“文烨哥,没有别的事,那我先走了。”
温文烨厌声,看到她眉眼间的不耐立马识趣改口: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“好。”姜以序摸完兜,冷静应答。
京北打车贵,她拎着行李箱走回姜家不可能,现在有免费的不用白不用。
下乡五年她才想明白一件事,或许温文烨从来都没喜欢过她,婚约也只是碍于两家长辈不得不履行。
从小到大他对她一直都冷着脸,可对才认识的姜月惜却眉眼弯弯,笑语盈盈。
她实在不明白,比起姜月惜,她到底差在哪?姜以序嘴唇抿成直线,硬生生将心里那股莫名的委屈压下。
沉默在车内蔓延,这是以前没有的。
温文烨有些不习惯,姜以序以前粘他,见到他都是叽叽喳喳说不停,眼睛亮晶晶盯着他,好似他是她的天。
他谈不上多喜欢她,但姜以序这份热烈确实极大的满足他的虚荣心,这五年,他也想清楚了,有这样一个妻子也不错。
温文烨握紧方向盘,主动打破这份寂静:“你刚回来去邮电局做什么?”
有些诧异温文烨会主动和她搭话,但姜以序面上不显:“给人寄信。”
“给谁寄信?”温文烨有意多说几句。
这话让姜以序的脸色有些许微妙,她抬眼,视线通过后视镜对上温文烨的眼睛,缓缓开口:“我丈夫。”
轮胎撕扯地面发出一道刺耳的声音,像极了温文烨此刻的心情。
他猛地回头,眼底尽是不可置信,深吸几口气,嘴角笑意有几分僵硬:“序序,不要开玩笑。”
看到他惊讶失控的模样,姜以序心里竟然莫名畅快。
“文烨哥不信?”她淡淡直视温文烨,脸上神色有几分讥讽。他还把她当成那个非温文烨不可的姜以序。
“序序,我知道乡下日子不好过,你心里不舒服,但这种事情,别开玩笑。”
他满脸不悦被背叛的样子让姜以序不解,他喜欢的是姜月惜又不是她,知道她结婚,他应该高兴才是,这样他才能和姜月惜在一起。
姜以序不愿深究,从回来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想好,五年前他们能狠心逼她下乡,五年后她也能狠心不要他们。
“你看上了下乡知青?”久久等不到姜以序的回答,温文烨忍不住又问一句。
姜以序回过神,淡淡说道:“不是知青。”
听到这话,温文烨整个人放松下来,盯了姜以序几秒随后嘴角浮现一丝笑意,转身接着开车,话里带着无奈的宠溺。
“不是知青还是谁,难不成是泥腿子?序序,你看不上他们的,不要因为赌气撒谎,这五年你受苦了,我会补偿你的。”
他说得肯定,谁料姜以序比他更肯定。
“对。”
又是一道刺耳声,姜以序眉头微皱,接着说:“就是泥腿子。”
温文烨侧身,脸色阴森,眼底浮现不耐:“姜以序,我的耐心是有限的,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撒谎,真当你下乡五年受了苦,我就得惯着你?看到你这样,我更加不后悔逼你下乡!”
心中蓦然一痛,姜以序压了压:“文烨哥,我没有撒谎,我结婚了,丈夫就是你瞧不起的泥腿子。”
如果以前有人告诉她,她以后的丈夫是泥腿子,她也是一万个不相信,可现在她确实是把自己嫁给了一个泥腿子。

温文烨的话让姜月惜脸色僵硬,可当她听到姜以序斩钉截铁说不离婚的话时,她的小心思又活络起来,她故作不解地问:“序序,为什么,你喜欢文烨哥那么多年,好不容易熬到快要结婚,为什么不同意?”
她说的话,是所有人的心声,从前姜以序那么热烈的追在温文烨身后,怎么可能下了一趟乡,她就不愿离婚再嫁给温文烨。
姜月惜瞧了眼满脸不悦的温文烨,眼眸一转,突然她惊呼道,“难不成,序序你根本没结婚,没结婚自然也离不了婚,你说这话,只不过是想让爸爸生气。”
这个解释合情合理,姜建国的脸色和缓下来,姜以序自幼叛逆,和他对着干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,他冷哼一声。
“下乡五年,也没改你顶撞长辈的性子,反而还学会撒谎。”
姜月惜又找准时机接着说:“说不定,序序刚刚说的那些话,也是假的,她只是为了让我们多心疼她,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坏人,爸妈,你们别怪序序。”
“就是,哪有那么多坏人,姜以序,你是不是又撒谎了?”
姜以青怒气冲冲地质问,说不清他是为了附和姜月惜还是想降低他的愧疚感,好像只要姜以序承认她撒谎,就能弥补他五年没给姜以序寄钱的事实,这样,才能让他心里好受一些。
姜以序满脸不可置信,她受的苦,就这样轻描淡写的被人定义为撒谎,心口的刺痛在听到吴秀兰话时达到顶峰。
“序序,妈妈不怪你,你告诉妈妈,你刚刚说的那些话,是不是假话?”她说着不怪,可她眼神中流露出的分明就是责怪,责怪姜以序让她流泪。
早就预料到他们的反应,姜以序深深吸口气,将涌到心头的委屈压下去,从她那破旧的小包里掏出两张纸。
“这是我当初结婚的请帖和婚书,你们看看。”
没想到姜以序竟然拿出了证明,姜月惜眼底尽是狂喜,看向温文烨的眼神里带着爱慕。
温文烨也没想到姜以序竟然会拿出婚书和请帖,他一时顾不得体面,连忙去看。
老旧的红纸上清清楚楚写了两个名字。
温向野,姜以序。
看到证据,姜以青还是不肯相信,他妹妹多骄傲优秀的一个人,怎么能嫁给泥腿子。
“你真结婚了?”
姜以序抬眼,对上姜以青心虚的眼神,平静说道:“我没有撒谎,我受的苦是真的,和泥腿子结婚也是真的。”
她的视线明明平静,可落在每个人身上却像把刀轻轻地剜人心。
吴秀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,一是愧疚自己竟然怀疑姜以序说谎,二是哭姜以序竟然真的嫁给了泥腿子。
“序序,结婚了也没关系,只要你和他离婚,我们的婚约一样可以履行。”
温文烨捏着婚书,嗓音尽可能温柔,他直到现在还以为姜以序是在说气话。
对上他眼底的期待,姜以序眼底划过错愕,他是在期待自己离婚?没过多纠结,姜以序摇头:“他对我有恩,我不会和他离婚的。”
听到姜以序这话,温文烨上前几步劝道:“序序,你知恩图报是好事,我会给他一笔钱,让他后半辈子衣食无忧,这样也算是报恩。”
“我不会离婚的。”
温文烨眉头拧成川字:“序序,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,你真的甘心嫁给一个泥腿子。”
看姜以序不说话,温文烨态度和缓,还没等他开口就听见姜以序的声音:“我甘心。”
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让温文烨脸上的温润维持不下去,他怒道:“你不离婚是不想和我结婚还是舍不得那个泥腿子?”
这话让姜以序脑海里闪过一个男人的背影,她抿嘴冷静道:“我不想嫁你。”
这是姜以序想了五年才做出的决定,她不想嫁他。
温文烨被她这句话气得半晌没说话。
他自幼顺风顺水,从小都是女人捧着他,头一次好声好气哄女人,结果人家根本就不稀罕,他没嫌弃她二婚,她竟然还看不上他,执意和泥腿子过一辈子。
他指着姜以序说气话:“姜以序,下乡五年你真是能耐了,这婚约你不愿意有的是人愿意,你还真当我非你不可!”
说着温文烨便转身准备离开,姜建国哪里会让他走,姜家已经大不如前,如果没了温家这桩婚事,那姜家在京市还有什么地位可言,他一把拦住温文烨,端起长辈的架子意有所指地说:
“文晔,两家的婚约哪能当儿戏,再说,姜家也不止她一个女儿。”
温文烨回头看向姜以序,也不知道他在期待什么,可看到姜以序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,心里怒火更甚,他故意说着:“伯父说的是!姜家又不只有一个女儿。”
没看到想象中的一幕,温文烨肚子里的火气更大:“伯父,这么大的事,我得回去和家里人说一声。”
至于替姜月惜搬房间,让姜以序住进去的事情,早就被他抛之脑后。
“好,月惜,你去送送文烨。”有意让两人多接触,姜建国吩咐着。
姜月惜压着心里的雀跃,小跑到温文烨面前:“文烨哥,我送你。”
温文烨有意气姜以序,没拒绝姜建国的安排点头,走了一段路,温文烨的心情已经平静下来。
“好了,就送到这吧。”
他走了两步,身后又传来姜月惜的声音。
“文烨哥。”
温文烨回头,看到姜月惜眼底的期待,知道她想问什么,可他没有直言,反而说:“外面冷,你回去吧。”
看得出温文烨在敷衍,姜月惜也没办法继续问,她是个女孩子家,说话做事要矜持,她压着心里的不情愿,柔声说道:“文烨哥,那你路上小心。”
“嗯。”
看到汽车消失在视线里,姜月惜脸上的笑容才消失,她握紧拳头转身,还没走进,就听到里面的争吵声。
“这婚,你不离也得离!”
“温奶奶那么喜欢我,我离了,温家的儿媳妇就是我,你确定让我离?”

女人们的事,男人不好管,可这事要沾上他们家的男人,那男人们肯定是要插一嘴。
见姜建国回来,站在人群里的几个男人开口,话里是止不住的讥讽嘲笑。
“建国啊,你好歹是个老板,怎么女儿穿得那么寒酸,你是重男轻女还是表面光鲜其实兜里没钱。”
“就是,自己穿得人模狗样,光鲜亮丽,结果自己亲闺女连件像样的袄子都没有,姜建国,你这老板当的,挺能耐的。”
说话,人群中传来嘲讽的笑声。
这笑声阵阵,让姜建国怒红脸,偏偏他最好面,不会和那些人争辩,因为他觉得那样做拉低他的档次。
姜月惜眼一亮,找准机会开口。
“序序,快和大家说清楚,妈妈准备袄子,是你自己没穿,不要让爸爸生气。”
听到姜月惜的话,姜建国瞬间明白,看向姜以序的眼底都是厌恶,就知道给他惹事:
“买的衣服不穿还故意穿破袄子,丢人的玩意,还不滚进去。”
他们想息事宁人,把锅丢在她身上做梦!
姜以序没进屋,转而问吴秀兰:“妈,你真的给我准备新袄子了?”
“当然。”吴秀兰说这话心虚,可看到姜以序平静似乎看透一切的眼眸,顿时怒从心来,“我是你亲妈,我还会害你不成,赶紧认错。”
看到吴秀兰眼底的逼迫,姜以序有些心寒,她扭头看姜建国:“家里没有给我准备袄子,爸,这件事情你是清楚的。”
“胡说,我明明就给你准备了。”
吴秀兰满脸气愤的样子,像是真给姜以序准备了。
其实她只是怕自己丢脸,落到一个刻薄女儿的名声。
姜以青毫不心软的贬低着姜以序。
“就是,大家都别信她说的话,下了一趟乡,沾上乡下的陋习,她现在还学会说谎,她说的都是假话!”
“序序,你为什么撒谎,这些衣服都是妈妈为你准备的。”
姜月惜适当的拿出衣服,袄子的颜色布料不知道比姜以序身上的破袄子好多少倍。
她眼圈红透,看向姜以序的眼神里皆是心痛,像一个姐姐心痛妹妹做错事却死不悔改。
大家视线看过去,确实有袄子,难不成,姜家人没撒谎,是姜以序撒谎了?
一时之间,大家看姜以序的眼神都不对劲起来。
看着那几件她穿明显小一截的袄子,姜以序冷笑:“你说这些是我的衣服?”
姜月惜斩钉截铁地说:“当然!”
也不拆穿他们的话,姜以序作势脱袄子换上。
“行,那我试试,看我能不能穿。”
有没有准备,姜家人心里清楚,姜以青心里一慌,上前一把甩开姜以序。
看到她跌倒在地,心里划过愧疚,可想到她故意让姜家丢人,瞬间姜以青的火气大起来。
“试什么试,你一个女孩子在大庭广众下脱衣服,你不要脸没有羞耻心,我们月惜还要脸!”
“以前就死皮赖脸地追在男人后面,现在还要拉月惜下水,姜以序,你怎么那么恶毒!”
这话对一个女人来说,重极了。
姜以序跌倒在地半晌没晃过神,盯着姜以青,眼都气红了,气她亲哥为了姜月惜不顾她的名声,还诋毁她。
她撑着地面站起来还想和他争论,忙活一上午她粒米未沾,眼前发黑,一时晕过去。
“哎呀,序序晕过去了。”宋翠花这时是真心疼姜以序。
姜以青下意识上前,想到什么,又退回来,眼底都是冷漠:“宋姨,你不用扶她,她肯定是装的,让她躺,看她能躺多久!”
“说不定序序是真晕了,我去看看。”
姜月惜面上担忧,她当然没那么好心,她也认为姜以序是在装,可她不会明说,她要戳穿姜以序。
“宋姨,我听说摁人中会让人醒,我帮序序摁一下。”
看姜月惜信誓旦旦,宋翠花松口:“行。”
一开始大家听姜月惜这样说,还认为姜月惜善良,可后面,随着她力度加大,姜以序人中被她摁到青黑,人还翻起白眼,这时他们察觉不对。
宋翠花一把推开姜月惜,没好声没好气说着:“好了,再摁下去,序序命都没了!”
“小小年纪,就想着害人,说什么摁人中能醒,我看你就是想害死序序。”刘如花乘机奚落,“我看最恶毒的是你。”
“我没有。”姜月惜满眼惊慌,姜以序竟然是真晕了!
刘如花才不会给她解释的机会:“你还没有,大伙都看着呢,序序这人中青黑还没消呢!”
“建国,家里事都理不清,你还当什么老板。”
“听说他那厂早就不挣钱了。”
“果然,管不好家的人,挣不到钱喏。”
听着众人的奚嘲,姜建国脸黑一块白一块。
姜以青脸上的担忧也变成气愤,她怎么这时候晕。
吴秀兰连忙上前看,眼圈都红了,心疼姜以序这幅样子,又怨恨姜以序晕的不是时候,害他们全家丢人。
“都别站着了,送医院去。”
听到这话,众人又忙活起来。
“不是买了新袄子,给序序套上,我摸着这孩子的手冰的不成样子。”
刘如花眼底都是心疼,她虽然对姜家有意见,可对姜以序没意见,她也算看着姜以序长大,这会看她这幅样子,心里确实不好受。
姜月惜脸色一变,拿着袄子往后退。
刘如花哪能让她离开,上前一把抢过袄子:“拿着袄子也不知道送过来,人半点不机灵。”
说完就给姜以序穿上,这一穿可不得了,袄子小半截,一时之间众人眼神异样。
宋翠花埋怨:“秀兰,你连自己女儿穿多大的袄子都不知道!”
“哪里不知道,这分明就不是序序的,这是姜月惜的袄子,你瞧绿色的这件,她前些天不还穿过。”
刘如花拿着袄子说。
大家盯着那袄子,脑海里也有了记忆。
“把养女穿过的袄子给亲闺女穿,建国,你要没钱,大家捐你点,一件袄子的钱大伙还是有的。”
“我家的事,还不用你们操心!”姜建国没忍住,连自己不与人争论的原则也不顾。
“家事我们是管不着,可事关一条人命,我们还是能管的,大伙,你们说是不是啊?”
“就是,这可是一条人命。”
生怕再待下去还会出事,姜以青利索脱下袄子给姜以序穿上:“别说其他的,快,我们去医院。”
说完背着姜以序就朝医院跑去,嘴里还骂道:
“你就是个害人精。”
“对,我是个害人精。”

宋照拧眉,眼神中带着严厉:“当初不是看不上播音站,嫌弃播音站——”
“我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。”顾不得礼貌,姜以序连忙开口打断。
看她满脸焦急不似作假,宋照沉默良久后说道。
“播音站那边是这样和我说的,说你看不上播音站不愿意去,你家认为这样做不对,所以让你姐姐去上班,来弥补你犯下的错。”
听到这话,姜以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,她心如寒冰,她犯了什么错需要姜月惜去弥补?他们为了让姜月惜顺利进播音站工作,竟不顾她的名声诋毁她!
涌到心头的苦涩被她压下去,她缓了一口气说:“校长,不管你信不信,我从来没有说过看不上播音站的话。”
顿了几秒,姜以序接着说,话里有几分无奈,“我当初不去,是因为我去不了。”
“去不了?”
见宋照眼底疑惑,姜以序解释起来。
听完,屋子里只剩沉默。
宋照抬眼看,她只知道姜以序下乡去了,没想到这其中竟然还有这样的缘故。
沉默半晌,她才开口:“播音站已经不缺人了。”
知道这个结果,姜以序眼底失望,但心里也早有准备,她故作轻松说:“打扰校长了,我再去找找其他工作。”
“不用找了。”
现在工作多难得,她一个女人只有初中学历,家里也不会帮她,她上哪找?
看姜以序眼底不解,宋照叹口气:“播音站有人怀孕了,如果你不嫌弃,你可以去问问她,看她需不需要你顶几个月班。”
她怎么会嫌弃,姜以序忍住心里的激动,对着宋照弯腰:“谢谢校长。”
“嗯,回去吧,东西也拿回去,你刚好补补。”看她瘦的,一张脸上只剩眼睛,宋照越看越心酸。
送上门的东西哪里有拿回去的道理,她摇头,满眼真挚:“校长这是我的一点心意,我辜负了您对我的期许,您却不计前嫌的帮我,校长,您收下吧。”
“我也没帮上你什么忙。”宋照盯着她额头上的纱布,眼底划过心疼,但她没问,打算给孩子留点底,“你日子也不容易,拿回去吧。”
姜以序执拗,硬是不肯拿回去,宋照一时没办法只能收下,有些埋怨地说:“你这孩子。”
知道校长是好意,姜以序嘴角弯弯笑得腼腆:“校长,我以后再来看您。”
看着她的背影,宋照无奈叹口气,转身拿起一个相册,手指摸着站在中间笑得格外灿烂的女孩,黑白照片也遮不住她身上的明媚傲气,瞬间,宋照眼圈红透,只是下来一趟乡,怎么把她的心气弄没了。
姜以序从宋照家里出来,脚步都欢快不少,想到姜月惜也在播音站,脚尖一转,躲在巷子里盯着播音站门口,如果让姜月惜知道了,说不定会坏她好事。
这年头,大家中午都是回去吃饭,不一会,姜以序就看到姜月惜踩着小皮鞋骑着自行车走了。
片刻后,一位大着肚子穿蓝色衣服的女人出现,姜以序眼睛一亮,整理一番自己的衣服,上前搭话。
“大姐,刚下班呢?看你这肚子形状,像是个男孩,怀孕几个月了?”
莫名奇妙有人搭讪,刘兰满眼警惕,可听到姜以序下半句,脸上的警惕又化为喜意,这年头,谁不想生男孩。
刘兰上下打量了姜以序一眼,长得是好看,就是又瘦又穷,打量着姜以序没什么坏心思,刘兰也有兴趣和她说几句话。
“八个月了,我也觉得是个男孩。”
见搭上话,姜以序忍下心中的激动,试探地说出自己的目的:“怀孩子是一件大事,大姐怎么不在家好好养胎,我看大姐也不像缺钱的人,是没找到合适的人替你顶班吗?”
听姜以序提到这事,刘兰满脸郁闷,是她不想歇吗?是她不敢歇!
自从她怀孕后,她婆家小姑子明里暗里不知道说了多少回让她顶班的事。刘兰心里清楚,这班如果被小姑子顶了去,再要回来就难了。
刘兰脸色的愁闷姜以序看在眼底,这年头,家里人为了一个工作,那可是亲兄弟都算计,连脸面都能不要。
看来宋照是知道这孕妇家里的情况才让她来问,姜以序心里有些激动,她扯扯衣服站在刘兰面前说道:
“大姐没找到合适的人,那你看我行不行?我帮你顶两个月的班,等你生完孩子,我立马就把工作还给你,绝不拖延。”
刘兰一愣,正眼看姜以序,心里算计着,从一个外人手里要回自己的工作,总比从小姑子手里要回来容易,可她心里还有忧虑。
“我这班也不能随便让一个人顶上。”
这话就是愿意,姜以序拿出早就准备的报纸:“大姐,我可以现在给你念一段,你认为我合适,我再顶你的班,绝不会拖播音站后腿,败坏你名声。”
“行。”
看刘兰同意,姜以序才开始念。
她说话字正腔圆,情感拿捏的恰到好处,不比专业训练过的差。
一段话落下,刘兰眼底尽是满意,她连忙上前拉着姜以序的手,亲昵说:“小妹,你有这本事,早几年播音站缺人的时候你就该来报名的,保准能选上”
“当时下乡去了。”姜以序谈到这事,心情已经很平静。
刘兰眼底划过可惜,可毕竟是人家家事,她也不好多问,和姜以序交代着:“小妹,我这事还得和领导说说,等你顶上后,我这班你可得好好上。”
“好,大姐你放心,这班我一定好好上,绝不偷懒。”姜以序连忙点头保证。
看姜以序上道,刘兰心里欣慰,压在心头的一件大事解决了,她整个人都开朗起来:“小妹,我叫刘兰,你等我消息,我们就算是说好了。”
生怕姜以序跑了,刘兰再三叮嘱。
看到她这样,姜以序只觉得安心:“好,大姐,我叫姜以序,我等你消息。”
两人谈拢后,就分开。
确定有了工作,姜以序心里松快不少,嘴角的笑意在看到围在姜家门口那群人时更甚。

姜以序转身打开她的包,在里面翻来翻去找到几样工具,心里有了底,又将自己的包和行李箱都收拾好放在角落,一副随时都可以走的模样,她躺在床上,半晌没睡着。
床太软,没有稻草扎她,床也太大,身边也没有人嫌弃她占位子,她一时有些不习惯,脸上多了几分怅惘和迷茫。
直到第二天醒来,她睁眼看到的是洁白的天花板而不是稻草铺的屋顶,姜以序才敢相信,她是真的回城了。
毫无波澜的眼眸中此刻多了几分灵动和对未来的向往,她坐起身,视线落在紧闭的房门上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她穿好衣服从包里拿出几样东西,掂了掂,朝门走去。
不过片刻,“砰”的一声,门倒在地上。
姜以序拍了拍手,在乡下五年,她那不着调的丈夫教会了她不少本事,卸个门对她来说,简简单单,她转身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,随后下楼。
家里没人,难怪她闹出那么大的动静都没人指着她鼻子骂。
姜以序背着自己的破包出门,昨天她已经告诉他们,今天她会去找校长,他们不让她去是他们的事,她是打定主意要去的。
“老姜家的孙女?”
听到这称呼,姜以序脚步一顿,面前女人的容貌没怎么变,只是脸上多几条皱纹,她乖顺喊一声:“宋姨。”
“诶,什么时候回来的,怎么没听你妈说起?”听到姜以序应声,宋翠花更激动,快走几步站在姜以序身边,满脸关切可眼底深处的八卦意味明显。
毕竟当年姜家下乡事件,在家属院闹得可谓是沸沸扬扬,让亲女儿替养女下乡!多匪夷所思的事,姜家竟然做了。
姜以序当时性子烈,不肯下乡,便将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,一说家里偏心,二说家里人眼都瞎,三说这姜月惜是她爸的私生女想把她赶出去。
那几天姜以序可是一通好闹,不但把姜家砸得面目全非,还写了一封举报信说她亲爸私生活不检点,说她亲妈亲哥虐待她。
直到姜建国拿出亲子鉴定证实姜月惜和他并无血缘关系,家属院才消停。
看闹没用,姜以序又拿着行李去投奔未婚夫,结果被她的未婚夫亲自送上火车。
这一去就是五年,姜以序虽然下乡了,可家属院对这事一直都十分好奇,为啥让亲女儿替养女下乡,他们想破头也想不明白。
难不成姜家一家真如姜以序所说的,有病还眼瞎?
这他们也不敢乱说,好不容易等事件的主人公回来,可不得要拉着好好问上一问。
“昨天回来的。”姜以序乖乖回答,一时也不着急去找校长。
宋翠花看着姜以序满脸感慨,以前多水灵一姑娘,现在怎么成干透的苹果,焉了吧唧的,身上没有半点以前的风采。
她以前多骄傲多明媚,宋翠花敢说那时候大院里就没有不喜欢姜以序的男孩,果真是世事无常,从前像太阳一样张扬的人现在成了地里的烂泥,回城了都没人知道。
“怎么也不提前寄信说一声,让你妈给你接风洗尘。”
姜以序听到这话,睫毛轻颤,委屈都是她受,话都由他们说,哪里来那么好的事。
“我寄信了,月惜姐说没收到,妈说可能是邮递员送漏了。”
“啥?邮递员送漏了?”
听到这荒唐的借口,宋翠花眼都瞪直,这撒谎都不过脑子的?
“你信了?”
瞧见姜以序对她笑了一下,宋翠花还有什么不明白,她叹了口气,亲妈都这样说了,她不信也只能信。宋翠花的视线又落在姜以序的脑袋上,“额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?”
“我哥打的,月惜姐想要奶奶送给我的手镯,我不肯给去拿的时候,我哥推了我一把。”
这可不是轻轻一推就能成这样的,宋翠花倒吸一口气,这姜家对亲生女儿可真狠!越看姜以序越觉得这闺女可怜,姜老爷子不在,从前的姜家宝现在成了姜家草,人人都能欺负一脚。
“没事的宋姨,家里对我挺好的,虽然月惜姐不肯将我的房间还给我,我爸一开始想让我住杂物间,但是我妈心疼我,让我住客房,还嘱咐让不要和月惜姐争。”
这就叫好?自己的房间没了,还不许她争,这闺女下乡五年怎么还变傻了,五年前那不好惹的劲都去哪呢!
宋翠花恨铁不成钢又拉着她说几句,姜以序也不恼,乖巧听着。
等想知道的事情知道了,该透露出去的消息透露了,两人才分开。
宋翠花那张嘴最碎,不出半天整个家属院都会知道姜家的恶行。
委屈要说出来才是委屈,不说出来,别人只当你矫情。
姜以序看着宋翠花的背景,眼底尽是了然。
她伸手摸兜,她兜里钱不多,可去校长家她也不好空着手,姜以序咬咬牙转身进供销社买一点大白兔奶糖,多的她就买不起。
看着这连一斤都没的大白兔奶糖,姜以序脸上羞赧,校长对她好,她就拿这些东西确实太小气了,站在门口半晌姜以序硬是没敢敲门。
“姜以序。”
听到这慈祥中带着严厉的声音,姜以序心头一颤,有股学生时期做坏事被老师发现的感觉,她回头看,校长乌黑的头发中现在夹着几丝花白,她戴着一副椭圆框眼镜,头发盘起,和初见时没什么区别,她态度尊敬:“校长。”
“嗯。”宋照应声,抬步上前开门,似唠家常般问:“回来了。”
姜以序鼻头莫名酸起来,她低着头,轻嗯一声。
“校长,我给你带了点东西。”姜以序脸上发烫,羞愧自己登门礼轻求得东西却重。
看出她身上的局促,宋照眼底划过心疼,她态度温和:“有这份心就好,我这里不缺东西,说说吧,找我什么事?”
见宋照直白,姜以序也没再含糊: “我想找工作。”
也带了姜以序几年,她一句话,宋照就明白她的意思:“想去播音站?”
姜以序点头,眼底忐忑又期待。